都是在深渊里仰望星空的人,何必要争谁是那个最笨的青蛙


【辫九】桃花醉

  • 辫九文
  • 贵公子杨九郎&青楼小官张云雷
  •   @被祭天的小活仙 的点梗

  • 人间水蜜桃出品

 

晓春弄梅晨起晚,整个楼里只有浣洗的下人在园子里奔走忙碌。这三层楼上上下下,都是紧闭的房门。雕栏玉砌的满室,看过去都是富丽堂皇,俗气到比金器行里的那些首饰还晃眼,生怕不知这里是酒肉场所,之所以不说是风月,是这个“青楼”,来谈风月的酒色男女,到最后都变成了“酒囊饭袋”。

 

昨夜醉酒的尚书大人还在锦被里呼呼大睡,打赌赢的监察御史也抱着枕头挂在床沿,想来这个酒也没有少喝,新封的状元郎也没有能幸免,吟诗作对险胜,拿着酒壶对嘴的样子,有辱斯文。

 

老鸨子昨个晚上,看着这些大爷们,早就厌烦了,酿点“梅花醉”都给嚯嚯完了,真浪费。可改不掉视钱如命的臭毛病,满堂的醉鬼,手捏金丝线的团扇掩住口鼻。皱着眉头,嫌弃已经溢于言表了,小厮够眼力劲急忙按个塞姑娘们的屋子里。

 

摇着无骨的腰肢,只有可爱的金锭子多耐人,臭男人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,老子的青楼,你们一个都配不上。多么讨人喜欢的金锭子啊,我的小可爱们,来来来,乖乖的待在我的怀里。哎,这个满身铜臭味的男人,就是这个青楼的当家人。

 

生得俊俏非凡,不言不语之时,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,眉眼如画的样子就是看不得钱,双眼放光活脱脱一个守财奴。

 

“当家的,当家的。那位爷醒了!”说话的小厮语气急切,这爷一听就比较重要。

“快,伺候去,喊我做甚。”老鸨子立马一副狗腿样子,“也对,我也去候着。哎呦,我的摇钱树啊。”

 

两人一溜烟去了东阁楼的廊下

 

“进来吧,大林~”里头的男声温吞慵懒。

“好嘞,辫儿,今天要用点什么吃食?”老鸨子仿佛看到一堆钱的样子,看着屋里的人。

 

“懒起了,午饭和你一起用吧。”陇了陇身上的薄纱,叫大林的老鸨子像个色鬼看着这个人间尤物,“口水,擦一下。我是你舅舅,你这个样子怎么管这个青楼。”

 

原来这个摇钱树是老鸨子的舅舅,外甥像舅舅,人间上仙的外甥和这个嫡仙比,自热不止是平分秋色这么简单了。实至名归的头牌,有千金换一笑的传闻,有一曲动京城的往事,更有人间烟火的温度。谁见过逝去施粉的头牌,洗手做羹汤的样子,偏偏这个头牌意外被人瞧见围炉言笑的样子。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只愿意尝一尝“梅花醉”,“桂花酿”,“雪花酒”,要是今儿头牌心情好的话,整点下酒的小菜,这青楼就要被挤坏门框了。

 

好好的嫖客,来了青楼都是变着法子吃喝,真真浪费这一楼的漂亮姑娘。就为了个绝色头牌的手艺~上哪去说理去!!!

 

“昨晚上,又闹腾了?”说话的人,没有抬头,盯着筷子上的肉,“厨子手艺不错,今儿这肉很入味。”

“那些个爷,还没有醒。舅舅啊,梅花醉不多了!”大林卖乖这一手很会。

 

“那就等着吧!桂花酿还要很久!”吃完的人起身,看到楼下一行商队,骑马的男子白得发光,倒是难得。

 

“舅舅,今年会有桃花醉吗?”大林试探着问。

 

“也许吧,今年这桃花肯定结满枝。”那个骑马的身影走远了,楼上看得人却嘴角上扬。

 

“这还没有到季节就知道啦?”大林走到窗边,顺着他的眼光看去,“楼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,你看什么啊?”

 

“你看的人,我看的是风景,你懂个屁!”转身回到屋子里,想了一下,“大林,那笔墨,我来写个告示。”

 

“舅舅,你是头牌,注意言辞。笔墨干嘛,你要从良啊?”大林嘴上叨叨,手脚却不停,伺候笔墨了。

 

“我从良,谁给你赚钱,你不得哭死。还有我说了多少遍,我张云雷是顶多是个伙夫,啥头牌!!!”说话之人洋洋洒洒,写了“香色四溢”的告示。

 

“舅舅,你这个亲手做佳肴,还要起3年前的桃花醉,疯了吗?”大林看着告示,感觉有大事发生,“你确定不是要从良?”

 

“是你要桃花醉的,怎么不乐意,那我就撕了吧!”张云雷佯装作势。

 

“不不不,别别别,哈哈哈,舅舅光这个每人千两的入场费,我就满足了。怎么搞都听你的。”大林已经在心里拨起算盘珠了,开售100个名额,进场吃喝还要花钱,打赏什么的还不算,妈妈呀,发财了。抱着告示就去贴了,脚步飞快,嘴巴里小曲儿还挺好听~

 

小白团子,你会来吗?肯定会来的,张云雷看到商队挂着“杨”家的旗帜,昨夜这个醉酒的新科状元不就是杨家的六公子。听说还要与天家接亲,这杨家人赶来,多半就是办喜事的。浩浩荡荡的队伍,新状元爷是富家公子这个传闻看来是真的,那个骑马的白团子估计是最小的弟弟。

 

这日子过的太乏味了,寻点乐子逗逗。绝色的眉眼也是寻常人家的狡邪,只是逗逗乐?那三年的桃花醉,可是心上人的聘礼。

 

灼灼十里桃花,千分醉,幽幽花海

幺幺一枝颜色,一人酿,缠缠酒气

 

桃花醉是张云雷懒心之作,懒是实懒,可是张家的规矩不能破,及第之年的桃花醉可是要酿的!不过可不是这三年前的桃花醉,张云雷早就过了双十年华,他那套桃花醉也不知埋哪了!

 

张家剩下他这个独苗,他改了桃花醉的规矩,什么聘礼之说。谁会要一个头牌的聘礼~他的桃花醉卖给有钱人罢了,这年头,情爱放当铺能换铜板吗?既然同样能醉人,不如来一壶桃花醉吧!

 

在纸上写了几个字,公告的内容里,有个问题,和张云雷共进晚膳之后,你该干啥?这问题太容易叫人想入非非,或者绮丽多彩,更多的不是隐晦的肉香四溢吗?

 

虽说张云雷的厨艺在给这个风月场所带来不一样的感受,但是他色艺双绝也是佳话。这青楼里头妖娆的,清秀的各种各样的姑娘和小官,都有。就张云雷这种明明神坛级别的仙儿,偏偏满身烟火气息,一度满城的富商要给他赎身,娶回去,看着也舒坦啊。

 

瞎了狗眼了,就这个伙夫,还供着,后院都给烧了,再说了,整天大老爷们挂嘴边,动不动就拿刀杀猪的,哪只眼睛看着像仙儿?

 

这些年那些个有钱的公子哥们,没少被着青楼里头的张云雷折腾,这不今儿这告示啊,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。

 

“青楼的告示看没,那仙儿亲自做饭,还共进晚膳。看看只有100个名额。回答对问题就可以共进晚膳。”

 

“上眼瞧瞧,还有桃花醉~”

 

“不对,这季节哪里来的桃花醉?”

 

“三年前的,那不是?”

 

“这张云雷今年多大了?”

 

“这谁知道啊?我的天啦,不会答上问题,就得头牌了吧!”

 

“真的假的,那仙儿,想开了?”

 

围观的直接炸锅了,各种猜测,聪明的都跑去踏青楼的门槛了。

 

“一千两,我买门票。”

“王员外,您都多大了,那么多妻房,不好意思,您不符合要求。”

“什么意思,有钱还不让进了?没有说要未娶妻的啊。”

“这是我们当家的意思,小的也是按照规矩办事。”

“那么这不是糊弄人吗?”

“王员外,酒照卖,就是入场券,没有。”

“酒?梅花醉还有?”

“每人一壶,先到先得。”

“买酒吧,休妻也来不及。”

 

“下一位!”

好家伙,一百的名额,半晌午就没有了。张云雷翻着本子上的名单“杨九郎”,名字真够简单的,有钱人家取名字就这么随意啊。杨六郎,杨九郎的!小团子上钩了,桃花眼的笑意比早上更甚了!

 

手里那塑封的答案,小团子能不能猜到啊,管他的,别人答上来也不算,小团子说啥就是啥。叫来大林,把纸头丢过去。

 

“什么啊,我的头牌。”

“答案啊。”

“我瞧瞧~~你这个够绝的,谁能答上来啊?”

“总会有人,答上来的。你给我采买去,我写好单子了。”

“不是,你真做啊。我以为你~~那你这个答案,你白瞎一做饭了。”

“杨九郎就能答。”

“谁?什么玩意,杨九郎?哪里来的”大林一种摇钱树要被抢走的危机。

“小白团子,你管着嘛,记得给我弄得天衣无缝。”

 

大林觉得舅舅这玩心大,小团子太惨了,杨九郎~我要记准了。不是,这名字好耳熟。想不起来,先伺候头牌,采买去吧,老长的单子,要求还多。赶紧买去,晚了就买不齐了。

 

晚上青楼的后厨是,炊烟了了,几分用心为食肴,几滴汗珠为谁人呢?

 

姑苏城里,青楼内,灯火通明哪是黑夜,今晚河畔的船夫都在扶浆遥望。街边孩童举着糖葫芦还在嬉笑,今夜的不眠城热闹好似七巧节。姑娘们都指派丫头小厮去走动,自己去青楼是不指望了,可是万一得张云雷的菜单也是宝贝啊。整天书中求黄金屋的书生都早早排队去了,有钱的买门票,没钱也要看个新鲜,谁说凑热闹是老娘们的专利,只是未到心头好而已!

 

最后一个人呢?拿了入场券,人这么没有来?

居然还有人没有到,真浪费啊,让我进去多好啊!

谁啊,这谁啊!

 

张云雷站在台后,没瞧见那白团子,气得回屋了。瞎,一晚上白忙活了。下头谁爱玩,谁玩去,白团子不来,我没劲!!

 

“舅舅!舅舅!你出来亮个相嘞~”

 

“不去,我去他的大爷,小白团子没来。我去个鬼啊!”

 

“舅舅~舅舅~我的好舅舅~求你了!”

 

“去去去,别在我这囔囔,比碎嘴的八哥还烦。”

 

一鼻子灰,这哪里是舅舅啊,活祖宗啊。怎么办呢,硬叫也不行,那脾气谁也不行,大林急得正打转的,下头的姑娘说,昨天状元爷把玉佩丢这里了。

 

状元爷,哎呀,杨六郎,这个好,这个六浪六,真的六六六啊。

 

“赶紧的,给杨九郎薅过来。”

 

“好嘞,马上薅过来。”

 

“不不不,你虎啊,请~给爷请过来!”

 

满堂的宾客,老鸨子看钱也不开心了,东阁楼的祖宗的白团子还没到。节目一个接一个,姑娘们都累坏了,再不看答案,都要跳脱水了,车轮战还好啊。

 

大林看着,再不换重头戏,那些个富豪公子哥,还有几个皇亲国戚,自己也招不起啊,来吧!强颜欢笑走上台,满肚子能说的废话说个遍了,预先封好的答案,现场悬挂在红灯笼上了。来吧,死活都有这一茬,就那个答案,反正也没有对得上,赶紧前后搞完,我盯着点杨府那头。祖宗啊,要不还去瞧瞧,杨府死活都有人去了。

 

一屋子的色胚子,也可能是吃货,就让他们去猜吧!大林一溜烟去了东阁楼,门口转悠几圈,没有准头,也不好进去瞎搭话,大堂的欢笑声,这边听得真真的,估计祖宗的火气消不下去。

 

突然一阵掀过房顶的声浪,这前头台能闹腾了吧。

 

“当家的,不好了,花灯里头的答案有人对上了。”小厮跌跌撞撞的一头的汗。

 

“什么?怎么会这样呢?”大林急的不行。

 

“御前统领给打下来的。”小厮来时回答。

 

“他答对了?”大林满脸担忧的问。

 

“这倒是没有,他就是不服气自己的答错了,才给打下来的。”

 

“那是谁,这么生僻又缺德的答案也能答对。”大林问

 

“生脸,瞧着没来过我们这。”

 

“哎哟,希望是个好说话的主,不然我这青楼就保不住了。”大林一边走着一边作揖。

 

这人已经被领着进了东阁楼,骑虎难下的驾驶,上眼一瞅,这个白净清秀的小书生,看着好养眼,祖宗能不能凑合呢?大林心里发毛啊,死马当活马医,送进去了!

 

“张公子美誉,小生早有耳闻,只是谜底怎么简单,不怕今儿来一屋子人吗?”这人嘴够损的。

 

“谁让你进来的,来几人关你屁事!”张云雷火气正旺说这一转身,“杨九郎?”顿时被扇了一扇子的芭蕉扇,火焰山都没了。

 

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~”这人好漂亮啊,杨九郎看到转身的张云雷,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。

 

“你猜我答案,我猜你名字,我们两清。”张云雷笑着起身给到了一杯酒,“尝尝我的桃花醉。”

 

杨九郎魔怔的一样,端着酒杯,闽了一口感觉好像就醉了,这桃花醉,真醉人!对面这人是哪里下凡的神仙,自己在家吃饭直接给薅过来,那入场券的事给忘了,来这随手写了两字就中了,此等好事,莫不是???

 

“为什么是‘洗碗’啊?”杨九郎抬眼问。

 

“你为什么会知道?”张云雷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脸反问。

 

“我被薅过来的时候,刚准备洗碗,和爹爹打赌输了。”杨九郎倒是老实。

 

“你还不乐意来~切!那你别喝我的酒啊!”傲娇的劲上来了。

 

“我赢来的,为何不喝。”说完还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
 

“那你要给我洗一辈子碗。”这又抬杠的语气。

 

“凭什么~凭什么又是我洗碗?”杨九郎脑子有问题,洗碗是重点吗?

 

“我做饭了,不该你洗碗吗?”对面着急,张云雷反而舒坦了。

 

“不对,为什么是洗一辈子的碗?”脑回路啊,着急。

 

“桃花醉,就你喝那个,是聘礼。”张云雷接着又说,“我没有框你,姑苏城都知道张家这个规矩。”

 

“凭什么,凭什么是聘礼!!”杨九郎嘟囔着,“不应该是嫁妆吗?”

 

“随你,都行!”张云雷终于咧开嘴笑了。

 

“真我洗碗啊~”

 

“你要太累,明天洗也行!”

 

全剧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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